第115章 的确不像个好人
卫元珊纠结了半晌，摇了摇头：“不行啊溶月。虽然我是帮了她，同情她的遭遇，可若不是迫不得己，我不想将她的事宣扬的人人皆知的，她心里定也会因此不舒服……我知溶月你也是好心……你放心，我会让府上的人好好关照她的。”
王溶月并没有坚持, 很善解人意的点点头，“笑笑说的是，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
屋外的弦月已经挂在了半空，王溶月看了两眼，笑着说：“笑笑，时间不早了, 我要回去休息了, 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“好。”卫元珊送她出了花厅，然后才改道离开。
另一边, 谢听澜回到厢房，直奔傅平野的住处，可来的不是特别凑巧。
进屋时，傅平野靠坐在罗汉床上，眸中的猩红还未褪去，不同于之前发病后的疲惫和虚弱，这一次他浑身透露出的是放松和飘飘欲仙的慵懒，傅平野这次没有吃戌十一给的药，他是服用了那几粒神药了。
谢听澜装作没看见傅平野的异样，进屋后就聊起了正题，这次说的是王家的事。
听完后，傅平野给了一个结论，“既然怀疑，就亲自过去看看。如果这个王溶月有问题，那她就是傅容安进青州府的探子，除非她不是真正的王溶月，否则，要么王翦是傅容的人, 要么，这个王溶月为了成就傅容的大业，把她父亲杀了。”
谢听澜道：“现在只能查证王溶月的身份，不能对她下手。除非有确凿的证据，否则我舅舅舅母那里没办法解释。”
“我会让人把方景玉保护起来，虽然傅容没办法再查证方景玉的身份，但以他的个性，宁可错杀不会放过。”
傅平野现在的状态不是很适合聊这些事，谢听澜说完大概，就想要起身离开，让他自己冷静一会儿。
但走到半路，她又犹豫的转过身，问道：“殿下，应该没事吧？”
谢听澜问的模糊，既像是询问他的身体，又像是询问这整件事，会不会按他们预想的结束。
傅平野掀开眼睛, 抬头看向她，手支在下颚，眼神稍有些迷离，笑着说道：“当然。”
谢听澜笑了笑，转身离开了。
翌日，她乘上马车前往王府。
一段路后，车停了下来，带着幕篱的谢听澜走下马车。
王府还挂着白绸，在府前扫地的下人外面也套着白衫，谢听澜收回视线，提步走了上去。
被门房拦下后，她报上了名字，门房连忙进去禀告，片刻后，来了一个嬷嬷把她请了进去。
嬷嬷刚开始很冷淡，公事公办的样子，可等到了被人的地方，她立即变了一副脸色，转过头激动的问谢听澜：
“姑娘是不是知府老爷派下来，给我们小姐伸冤的啊！太好了，老奴就等着这一日了！”
扶着谢听澜的毓秀手指捏了捏，心说这王二老爷夫妇俩得做了多少坏事，才能被自己府上的下人恨成这样。
谢听澜看了她一眼，发现这嬷嬷眼中神情非常狂热，她客气一笑，说：“我只是来吊唁王大人的。”
进了府，谢听澜就撩开了幕篱，嬷嬷打量了她片刻，发现她不像是在隐瞒，失落的皱起了眉。
她继续带着谢听澜往府上走，但似乎又不甘心，时不时转头问：“那知府大人什么时候给我们大小姐伸冤，把二老爷二夫人赶出去啊？”
谢听澜想了想，说：“这是贵府的家事，青州府怎好插手呢。况且，我也听溶月说了，她似乎不想将叔婶赶出府去。”
嬷嬷又是怜惜又是愤恨，怜惜的是王溶月，愤恨的是王二夫妇。
“小姐就是过于善良，才会有今日，被二老爷二夫人欺压至此！这世道，好人总是没有好报！”
毓秀忍不住说：“你既然这么看不惯王二老爷和二夫人，那为何还要继续再王家做事？”
嬷嬷看了她一眼，说：“人都是要过活的，老婆子在府上干了几十年的事儿了，离开还能做什么。而且啊，我要是走了，这进来新的人，给二老爷二夫人蒙骗了，欺负我们大小姐可怎么办。二位不知道啊，我们二老爷二夫人，可会装模作样了！”
毓秀快听不下去了，她是真没想到，这世上真有人能四面树敌。
谢听澜问道：“嬷嬷一直都是在王府做事，之前是伺候王大人的吗？”
嬷嬷摇摇头，“不是的，老婆子一直是伺候二夫人的。”
毓秀瞪大了眼睛，“一直伺候二夫人，那你刚才还——”
“秀儿！”
毓秀自知失言，连忙闭了嘴。
嬷嬷觉得无所谓，她说：“这人心隔肚皮，知人知面不知心啊！要不是看清了二夫人的真面目，我也没想到她是这种人啊！二位姑娘相信我，请这位姑娘回去，帮老婆子和这府上上下的人，跟知府大人求求，帮帮大小姐吧。”
谢听澜含糊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眼看不远处就是王二夫人的住处，嬷嬷送到门口，正要继续走，被谢听澜拉住。
谢听澜看着她问，“嬷嬷，有些话进去不好问了，我还想问问……您说知道二夫人真面目，是有谁帮您的吗？”
“当然了！要不我还被骗的死死的呢。”嬷嬷说的话跟谢听澜想的一样，“多亏了大小姐啊！大小姐真是个顶好的人！这府上上下她帮了多少人啊，好人没好报，老天爷瞎眼了！”
谢听澜在前堂见到了卫二夫人。
一身素缟，梳着妇人髻，长相明艳，一眼看上去似乎有些傲慢，说话时也端着，看着的确不好相与。
谢听澜进门时，她偏过头对身边的丫鬟说：“把茶水给贵客端去。”
侍女压着头奉到了谢听澜手边，谢听澜看了一眼，端起来抿了一口。
“多谢夫人招待。”
“你舅舅知府大人，一直在帮我们照顾溶月，这些都是应该的。只是如今世道没有什么好茶，姑娘先凑合尝尝吧。”
王二夫人脸上没有笑意，板着脸说道。
如若不是谢听澜感觉得到她的确没有恶意，光看她这副态度，确实不像个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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