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罗好笑地看着他:“你总说我狂妄无礼,你的狂妄也不比我少啊,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的话呢,难道你以为我现在手无余力吗。”
“紫罗,我不想和你纠葛,正如你未原谅我一般,我也不愿放过你,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些,你只需告诉我,伊一是否在你处。”白七忍着怒火,逼视着紫罗。
紫罗显得很不高兴:“什么意思?呵,怪我酒九的死?你最好搞清楚,跑来送死的,可是他。”
“确实,你不早认为我十恶不赦了么,多一条罪名又有何妨?”
白七强忍着怒火,他真是想和紫罗打一架,这个人,从始至终,就是这样,冥顽不灵。
紫罗见白七没有反应,也觉没有意思,便幽幽地说:“伊一不在我处”
果然白七最不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白七不知是笑是哭,他怎么就没想到呢,她是伊一啊,伊一太倔。
他曾经在某一天偷偷探查过伊一的心,那是为了能够更加了解她,但在她的心中,他所看见的,满满都是酒九。
她是一个很单纯,很脆弱,同时也很倔强的女孩子,她比世界上很多人都要干净,却也,愚蠢。
昨夜的酒本是留她,可却是另一种相反的成就。
:伊一啊!伊一,我怎么办?
白七无力地转身,却被紫罗叫住:“站住,你问她的去处,是什么意思?”
紫罗虽与伊一狠言,但说不上心是假的,他就是太在乎伊一了。
白七冷笑:“就是你,与我,都别想再见到她了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伊一,去了凡世。”话语刚落,人便离去了。
白七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,是让伊一重回他身边?还是请求那个凡世对她好一点?他什么都做不到。
作为东界君主,锁山训诫第一条:除了北界君主,所有君主皆不可私自出走锁山,职责所归。
他面无表情,犹如游云,云淡风轻一般,一瞬间消失不见。
他踉跄地回到北界,推开酒楼的门,悲伤大饮。
他边喝边摔,酒香从破瓦稀碎的地板上淌起来,冲出门外,化为虚空。
他感觉自己很愤怒,愤怒得想杀人。
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错落成这样?因为那该死的职责吗?酒瓮沉沉地摔在地上。
他已经,好久没有这么做过了,因为所有人,包括他自己,都告诉自己不能忘记自己所背负的,因为要好好理政,因为要做好东界之王的表率,他失去了好朋友,失去了酒,失去了自由,被永远锁住。
他的肩上,就是整个世界。
他必须永久锁在锁山,因为少了他的制约,这个世界,会一片狼藉。
北界负责守护界与凡世,东界制衡南界与西界,手握四界中近一半的兵力,一旦东界君主违背锁山训诫即零的训言,其他两界将会掘兵而起更加对锁山训诫不屑一顾,而两界战争必然会危及凡世,人类手无寸铁之力,全然不是南界异人与西界上古灵蛇的对手,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神魔。
:可是谁告诉我,我的背负,是有意义呢。
他呆滞着看着这些酒,这些酒,是百年前他与酒九一同酿的。
酒九不知从哪里听说的,便胡乱绉言,说是酒爱乐,乐美极则酒醇至,所以他便抚琴为白七酿酒作伴,初始他也品过,这酒确实更有甘味,可如今尝来,却变得是苦而涩的。
“酒九,我该如何?伊一出去了,我没办法替你守护她。”
谁说酒能醉人?酒才是最令人清醒的东西。
白七心里很明白,伊一可以出锁山,定是酒一同意的,而酒一一旦同意,自己还有什么办法?
先不说酒一是否愿意自己出锁山,但就是准了,自己又是否真的会离开?原来自己早已被自己锁住,无法解脱。
他又抱起一罐子酒,沉沉吞入,无力地倒在地上。
因为我清醒着,所以我知道我不能舍弃。
但若是可以,就长睡不醒。
西界主大殿。
白七一声不吭地走掉,留下紫罗愤怒不已。
他倒不是气白七的态度,他是愤怒伊一。
他紧握着拳头:她到底知不知道凡世的凶险?为什么去凡世?还是说……酒九?。
“伊一,为了酒九,你什么都不要了是吗?”
他悲哀地扬起头,是啊,这种事,他不是早就清楚的吗?
伊一对他和对酒九,是不一样的感情啊,可是那又怎么样呢。
:至少,陪在我身边,让我像从前一样,能看到你,就好啊。
紫罗无力地笑了笑:怎么我要的,就那么难呢。
这个世界是破败不堪的,紫罗一直都知道。
他甚至明白,自己可能会无力对抗这一切,可是他从不认输,他极尽所能地保护他的族人,尽管自己被锁在锁山。
他才不管什么职责不职责,他只相信因果报应,凡事是有代价的,人杀兽,人就该死。
他不相信人类,人类险恶,即使是善,也虚伪丑陋。
他们不会对除了人属一类的生物用心,他们甚至不自量力地要征服自然。
他讨厌所有人类,除了伊一,她的善良,超越生物种族的爱护,是他深藏于心的慰藉。
她很傻,即使知道万物不会说话,却还是会对他们微笑,向他们道歉。
她明明知道,自己会遇到困难,明明知道,会没有生命,可是她不会后悔。
:她不能一个人在凡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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