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!”
“那童冲可是一上来便教了你聚气的法门?”
“是!”
“没过多久便教了你一大长串又别扭又难懂的心法口诀?”
“也是!”
王逞听了,登时是怒气四窜,咧嘴斥道:“学了绝世内功,还当是粗浅,不知死活!”
“王大哥,那......我还有得救么?”凌簌只呆呆地愣住,摸着自己的胸口。
“好在你练得不久,一息尚存,若不是碰见了我,你怕是再过个一年半载的,便要成那小白脸了!”王逞忽而扬起脑袋,摆来一脸得意。
“可童大哥白脸一露可着实厉害,连那秦文白都挡他不住!”
“还厉害,走火入魔你可知是什么道理?”王逞道。
“倒也听人说过。”
“体内数道内力在经脉里到处乱窜,若是顶到一块儿,那经脉不就给撑断了么?”王逞一边说,一边用两个指头一通乱画,突然两掌猛得一拍,吓了凌簌一个大跳。
王逞说道兴起,便两只手左一下右一下地继续比划着,嘴中不住地嘟囔起来:“这人呐,若是修行内功,须得先强经锻脉,让这路子变宽——韧性变大——劲道便强,这便是呼吸吐纳之所求;再练那凝神屏气之法,让那路子更净——更通——更透;这般练法,你那经脉便会又粗又壮,又软又韧;如此一来,那大股大股的内力便过得甚快——耗去得内力便越少——打在人身上才越疼,你可明白?”
“明白了!”凌簌幡然醒悟,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。
“你现今修练这般绝世内功,却通路不畅,可知那危险?”
“王大哥定要救我!”凌簌撇着嘴,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。
王逞一阵酸笑,却道:“倒也不是说那童冲害你,他们童家练功皆是如此,他们没事儿是因为他们蠢,你有事是因为你聪名!却不能因为聪明而自恃过高,须知谦逊之人方才走得长远,低头之人方才活得长久......”这王逞一番长篇大论,却又跑了偏去,若不是凌簌咳了两声将话打断,他已然要说出一番做人的道理来。
“......你仍可继续修练那童冲教给你的内功,这般内功可不是一般人想学便能学到的嘞!只是在这修练之前,须得勤勉刻苦,先将我说给你的法门每日早、中、晚各练足一百遍。”
“早中晚各一百......一天三百遍?”凌簌嘴巴已然掉到了地上,自又问道:“那要练多久?”
“三年!”王逞撇了撇嘴,正声道。
“三年......”
“我在救你,又不是害你!看你天资过人,怕你夭折,怪可惜的!我说的内功法门若换做常人,且要练上个十年八载,你却连三年也嫌多?”王逞两眼一横,斥道。
凌簌听罢赶忙正了正身子,说道:“请王大哥赐诀!”
“听好了,我只说一遍!”
只见王逞盘腿而座,闭目凝神,气悬胸中,忽而瞪目破气道:
三出并一入,
坐睡不横身。
一入化三息,
行路不落跟。
三息去两脉,
任一两督散。
两脉收丹田,
慢出不得还。
凌簌心中自跟着默念了一遍,却道:“简单的很!”
“自然简单,不过难在坚持,须知滴水石穿之道理。”王逞摇头晃脑一番,而后只一跳便又躺回了床上。“今晚你便坐着睡罢!”
此一夜,这凌簌困倦不堪,频频仰倒,自又回神正坐,如此反复却是整夜未歇。硬是撑至太阳缓缓升起,方才再撑不过,一头便栽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。王逞见这凌簌睡的正痴,便也不忍将他叫醒。自想这娃娃能坐得一夜已是难得,倘若他肯持之以恒,且待十年之后,想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。
乌金浊玉遍崇山,
潦倒红月影篝寒。
湖上星点如泣落,
却待沉舟离人还。
此时,赵房正待草堂吟诗,见陆霄走近便起身相迎:“陆兄弟,昨夜睡的还可习惯?”
“甚好,甚好......”陆霄睡眼惺忪,俨然一副一夜未得阖眼的模样,自赶忙打岔,去瞧赵房手中的书卷:“赵大哥看得可是谁人的诗集?”
“此乃剑谱!”赵房正说道。
陆霄皱眉一顿,便道:“暮云峰的秦文白也是寓剑于笔墨,与赵大哥这诗集可有相通之处?”
“哈哈,陆兄弟见笑了,找某人岂敢与那秦掌门相提并论?”赵房生性敦厚,广博诗书,想来这书读的多了人也甚是谦逊,此话却当不得真。若说这二人只一交手,便高下立见,任那秦文白万般能耐,也要怯他几分。
“赵大哥过谦!不过那秦文白却有套剑法源自一幅山水墨宝,赵大哥可知得此事?”陆霄灵机一转,便欲撬上一撬。
“哦?陆兄弟也知道此事?”赵房阖上书,似有意与陆霄言论一番。
“赵大哥见笑,我自小习武,但天资实在愚钝不堪,只习得些三脚猫的把式,却也不懂这武功的路子,今日得见赵大哥读诗练剑,便想到了此事!”陆霄此话七分谦虚,却带三分试探。
赵房笑了笑便道:“无碍,君子习武,无非是强身健体之用,实无高下之分,赵某人对秦掌门知之甚少,我杜师兄却得幸见过一回‘落雨剑法’,那时只听他讲来便觉甚是精妙!”赵房顿了顿却又道:“只是......不知我二人今日背后议论秦掌门是否有失偏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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